洪巧靜還是留下來了。留在姚鴻琝的公寓。
不知道為什麼,下車的時候姚太太拐了一下,巧靜伸手去扶,卻兩人一起跌了。
洪巧靜墊了底,右手肘到小拇指被粗糙的人行道擦傷,好似手腕也有些不靈活。
學音樂的女孩傷了手,自然是大事。何況又是為了救自己的媽。
姚鴻琝讓她留了下來,反正有空房。姚太太留了兩天,飛去加州找朋友了。
洪巧靜還養著傷,姚鴻琝不好趕人,只每天跑去找自家妹妹,要她去跟伊蒔絨聯絡。
姚允珊樂了"哥我跟你說啊,她是不會理你的"拍拍他肩膀,"不過你要只是想知道近況,我幫你啊"
說著就和伊蒔絨打起視訊電話。自己的哥哥則是旁聽。偷偷摸摸的,嘖嘖。
伊蒔絨常被好友叫起床,暑假欸不能讓自己睡晚點嗎?每天7早8早就打視訊電話來....聊天?!
聊著聊著伊蒔絨覺得不太對勁,好友大大咧咧的,雖然熱情但不是多細緻的人,
如今卻是每天叫她起床,然後詰問她行程、飲食、日常,鉅細靡遺。
即使自己每每是剛睡醒不太清醒,這樣被問個幾天,伊蒔絨略有所感,"珊,你讓他接吧!"
姚鴻琝走過來,下巴點了下門口。"!!"姚允珊驚,這過河拆橋的行為還是不是親妹了?
你在我家鳩佔鵲巢在我的房間用我的電腦我的skype佔著我的書桌喝著我煮的咖啡然後叫我滾?!
算了,誰叫是親哥呢。
走了幾步覺得不太對,自己的閨蜜和自己的老哥什麼的,不偷聽一下對不起自己啊。
"巧靜學姊來找過我"伊蒔絨聲音嬌嬌軟軟的,也暖暖的。
睡得迷迷糊糊剛起床的臉還帶著點呆萌感,一頭長捲髮沒有梳理就這樣披散著。
她盤腿坐在床上看向床邊的電腦鏡頭。每句話都講得緩緩的、輕輕的。
"學姊說你們早就說好一起去波士頓的"伊蒔絨臉上聲音都是笑,眼裡卻有些閃躲。
"覺得很羨慕啊,學長你.....都沒說過想跟我一起去哪裡"
姚鴻琝沒說話,只是貪婪地看著她,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滑過螢幕上她的臉,右頰有著印子,手指停頓下。
聽著她的聲音久違的、魂縈夢牽的聲音。終於,她又跟自己說話了。說什麼都可以。
姚鴻琝猛然回過神。"不是啊幹嘛說什麼去哪裡,我在哪你就在哪啊這有什麼好說的。"
換氣"當然你在哪我也會在哪的"他想著。我們要朝朝暮暮卿卿我我。
"但你現在不在我這,你在她身邊"伊蒔絨簡單打臉。笑仍是那笑,聲音也沒有提高。
"..........."女友的話像冰雨在我臉上胡亂的拍,姚鴻琝完全無法反駁。
短促笑了一聲,伊蒔絨繼續說"而且學姊知道好多你的事喔我都不知道"
她慢慢給他講起之前洪巧靜和她碰面的情形。
想著前不久的前女友找現任女友攤牌的景象,伊蒔絨覺得很荒謬,
又....有些羨慕。巧靜跟她說起的時候,整個人像在發光。
"學長在NU,我要去的柏克理就在附近,我們說好了的"
"我彈琴、他敲電腦"她對著伊蒔絨笑,很是甜蜜。"不是很美好嗎?"
"我還會吹長笛喔! 學妹不知道吧?! 小鴻--噢!你學長很喜歡長笛呢"
洪巧靜看向她"學妹喜歡什麼樂器?" 陽光下她的長直髮微微隨風飄動,淡妝的臉上因為講起喜歡的男孩,
而有著自然的紅暈。盈盈眼波帶著欲語還休。純白的細肩帶洋裝下是纖瘦的身軀。
雖然騰宇學長說她是筷子上面插貢丸--臉明明很澎啊但偏偏身材瘦。
想到騰宇學長形容她時的滿臉調侃,伊蒔絨幾乎要笑場。
怎麼有人可以活得這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呢,真的……….很羨慕啊!
忍了忍才嚴肅的說: “嗯,我不會吹長笛,但我會吹別的。”
看著洪巧靜臉上變了幾個色,伊蒔絨覺得自己快笑場了。
將進口礦泉水往洪巧靜面前推了推,"我不喝無色無味的飲料,謝謝學姊招待"
勾了下嘴角”學長也不喜歡清淡呢! 他喜歡吃辣,像我這麼辣……”
好友姚允珊說過,伊蒔絨不是病貓,她從來只是懶得理你。
要讓她想要理你了,嗯,你有多少好運都不夠用的。
伊蒔絨面無表情站起身"我先走了,學姊慢坐"
"學姊說你們到時候會住在公園附近,一房兩人三餐四季"她幽幽的說。
"真是五告厲害看來我只好溜了"她還是笑著的。"胡說八道些什麼" 姚鴻琝啼笑皆非,
什麼一房兩人三餐四季的,洪巧靜哪說得出這種話,估計是這丫頭自己編的吧。
公園......倒是真的,以前兩人確實有聊過出國後可以住一塊兒,
互相關照。但那是、很久之前的事了。
絕口不提自己也將洪巧靜懟得無言,伊蒔絨強調自己是被辜負了。
"恩哪我被拋棄了、神智不清楚胡說八道也是有可能的"伊蒔絨說完,
換了個嚴肅口氣,"學姊已經很明白的告訴我她不會放棄了呢!你怎麼想"
"我?"姚鴻琝想了想,一臉嚴肅開口"我只想知道你會吹什麼別的?"
咳了咳,更嚴肅的臉,"畢竟比起長笛,我可能更喜歡別的。"
伊蒔絨正經臉: 吹牛。
姚允珊默默的收起自己的下巴,轉身上樓。看起來是好了吧?
一言不合就開車、講這種曖昧的話什麼的,真是自己的哥哥嗎?
那個矜持、莊重、自小跟個小老頭似的親哥,也有這樣的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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